秦:我完全赞成孟先生的话。
褚:谈到诗和散文的分别,问题就扯远了。如果大家高兴,我们将来再费点功夫来专门研究这个分别,现在我提议回到本题,就是实质和形式的关系。这个根本问题解决了,诗和散文的问题也就不难迎刃而解了。我们刚才分析《玉阶怨》,得到几种要素,让我们想想看。
鲁:情趣、意象、语言、文字,语言又分意义和声音两项。
褚:是的,这种分析非常浅近,却也非常重要。许多混乱的思想就起于缺乏这种浅近的基本的分析。比如实质与形式的问题向来被人闹得一团糟,就因为用这两个名词的人们大半没有弄清楚它们究竟指诗中哪两个因素。因此,它们中间关系——“表现”——也就没有一个精确的意义。
秦:你这话至少不能应用到我身上来。我已经一再说过,语言是表现情感和思想的。语言是表现者,情趣和意象是被表现者。实质兼指情趣和意象,形式指语言。我说的话丝毫没有含糊。